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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色围巾（第1页）

欢迎来到诡案密档，我是记录者陈默。本章内容根据佳木斯市网友"北国雪松"投稿的亲身经历整理，为保护当事人隐私，部分细节已做艺术化处理。

1992年冬夜的佳木斯火车站，蒸汽与雪花在探照灯下交织成混沌的雾团。实习刑警李卫国搓着冻僵的手指钻进值班室，玻璃上的冰花折射着对面供销社霓虹招牌的残光，像极了受害者脖颈上凝固的血痂。这已是他参与侦查的第三起红围巾命案。

死者王淑兰俯卧在铁轨东侧五十米的雪堆里，暗红羊毛围巾被凶手精心系成蝴蝶结，覆盖着咽喉处致命的切割伤。法医老张摘下手套，哈气在镜片上结成白霜："和前三起一样，创口呈15度倾斜，凶器是把长17cm的单刃刀，但..."他掀开死者棉袄后领，"这次多了个图案。"

煤渣与血迹混杂的皮肤上，赫然烙着暗红色的"∞"符号。警戒线外，受害者的丈夫赵大勇正被两个警员架着，这个铁路扳道工嘶吼的声音刺破夜空："淑兰今早还给我烙了糖饼！她说要去给永红商场送手工围巾..."

我在物证科灯光下反复观察那条红围巾。毛线接缝处残留着极淡的茉莉香，与前三起案件中沾染机油、樟脑丸气味的证物截然不同。师父老邢突然夺过镊子，对着织纹间闪烁的晶体眯起眼睛："通知各辖区，查所有售卖水晶亮片的裁缝铺。"

三小时后，我们站在永红商场后巷的"巧手织补店"里。老板娘抖如筛糠："这种苏联进口的装饰线全市就我这儿有，半个月前..."她突然噤声，眼神飘向里间正在熨衣服的少女。当那个穿藏蓝工装裤的身影猛然撞开后窗时，我跟着师父翻过堆积的毛线团，在零下25度的寒风中追出三条街。

医院停尸房的荧光灯管嗡嗡作响，我盯着解剖台上这个叫周晓梅的十八岁少女。她跑丢的棉鞋还沾着商场锅炉房的煤灰，法医从她贴身衣袋里搜出七枚不同式样的围巾扣。"不是她。"老张举起死者右手，"虎口没有握刀茧，指甲缝里的是毛线纤维不是血渍。"

这个发现让案情更加扑朔迷离。我们连夜提审裁缝铺老板娘，她终于坦白周晓梅私下接定制围巾的活计，特别强调"有个戴皮手套的男人，每次都在窗口递进来红毛线"。当我们问及∞符号，她突然瞳孔放大："那是周家祖传绣样！晓梅她太奶奶当年在关东军被服厂..."

次日的案情分析会被尖利的电话铃声打断。西林派出所报告称，有个穿红棉袄的小女孩在第四起案发现场徘徊。我们赶到时，积雪已覆盖了所有痕迹，只有个穿红袄的稚嫩身影蹲在铁轨旁，用树枝画着连绵的圆圈。

"我见过系围巾的叔叔。"女孩仰起冻红的小脸，从怀里掏出个玻璃弹珠，"他给了我这个，说在玩捉迷藏。"弹珠内侧的∞符号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光斑。当问及男人特征，孩子突然指向我身后："就像那个爷爷！"

全体警员瞬间拔枪，然而空荡荡的铁道线上只有风卷着雪粒在打旋。老邢的配枪哐当掉在枕木上——那个所谓的爷爷，正是三年前殉职的前刑侦队长郑国栋的轮廓。

接下来的半个月，佳木斯市陷入集体癔症般的恐慌。先是夜班火车司机声称看见郑队长在轨道上行走，接着百货公司更夫赌咒说看见1988年已处决的连环杀手张金柱在挑选红毛线。而我在第七次查看周晓梅遗物时，突然注意到她记账本上的日期——所有命案发生当天，都对应着关东军当年处决战俘的纪念日。

冬至那晚，我们埋伏在日军遗留的东山要塞观测所。当戴着皮手套的身影出现在废弃炮位时，二十支手电筒同时亮起。法医老张缓缓摘下口罩，手里还握着那柄解剖刀。

"无限符号不是∞，是衔尾蛇。"他的镜片反射着冷光，"昭和十九年我祖父在这里缝制裹尸布，每块布上都绣着吞噬罪恶的蛇。"刀尖划过自己脖颈的瞬间，这个潜伏四十年的关东军后裔，哼起了荒腔走板的日本童谣。

结案报告里隐去了超自然见闻，只有我知道，在最后那个雪夜，确实有双冰冷的手拍了拍我肩膀。转身时，郑队长的旧警徽在雪地里泛着微光，而远去的铁轨上，依稀传来红围巾掠过寒风的呜咽。

（本案所有物证已封存于佳木斯市公安局地下档案室B区17柜，保密等级：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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