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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波多野（第1页）

此时恰好在武田信虎身边路过的濑名氏俊低声回答道:“陆奥守大人，您哪次没这么说？”

武田信虎:……

濑名氏俊继续捅刀:“而且就算武田大膳大夫大人治理不好甲斐，您也不见得能干得比他好啊……您可别忘了，统筹运粮的是我大哥、用白糖挣钱并且想到从伊势买粮的是龙王丸、执行买粮的是太原雪斋大师和我三弟，他们嘴巴里的饭团，可没有一粒米和您有关啊……”

武田信虎:……

其实信虎根本不会治国……

武田信虎瞥了一眼濑名氏俊:“老夫打回去后，我做甲斐守护，龙王丸当守护代，你三弟当家宰不就完了！”

……

提到“家宰”这个角色，此时有两位泥虹金那可是不得不提。一位是三好长庆，这位仁兄堪称当时日本地位最高的“家宰”，另一位则是名义上作为三好长庆顶头上司、以其为“家宰”的室町幕府管领细川晴元。

想当年，室町幕府的权力格局那叫一个混乱不堪。最后一位手握实权的幕府管领细川政元，本想着在权力的游戏里大展身手，却没想到被自己的三个养子搅得不得安宁。他们之间那所谓的“父慈子孝”“兄友弟恭”，简直就是一场滑稽的闹剧。你方唱罢我登场，各种阴谋诡计、明争暗斗，把整个幕府搅得乌烟瘴气。好不容易，这场混乱的大戏总算是落下了帷幕，可细川晴元这个接手的幕府管领，却没能过上舒心日子。他就像个倒霉的接盘侠，直接沦为了空头管领，被三好长庆玩弄于股掌之间，成了三好家的傀儡。这下可好，整个日本的高层权力结构乱成了一锅粥，出现了“将军架空天皇，管领架空将军，管领家宰架空管领”这种奇葩到让人哭笑不得的局面。嘿，这还不算完，在十多年后，居然又上演了管领家宰的家宰（松永久秀）和部将（三好三人众）架空管领家宰的戏码，真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把这权力的游戏玩出了新花样。

再瞧瞧那些被架空的可怜虫们吧。自后醍醐天皇之后，天皇们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彻底放弃了挣扎，乖乖地任由自己被架空。他们的后代里有个一休和尚，那可是个传奇人物，从足利义满时代的辉煌一直活到了室町幕府的崩溃——应仁之乱，就像一个历史的见证者，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兴衰荣辱。将军们呢，多少还是有点骨气的。足利义晴和足利义维虽然无奈地沦为了有名无实的招牌，但足利义藤可不甘心就这么被摆布。他的骨子里仿佛燃烧着一团熊熊烈火，那坚韧不拔的性格和远大的雄心壮志驱使着他不断地抗争，试图在这乱世中为将军的权威找回一丝尊严，哪怕只是蚍蜉撼树，也绝不轻易言败。而我们的管领细川晴元呢，每次被问到应对之策时，总是挠挠头，然后弱弱地说：“在抗争了，在抗争了……”

眼下细川晴元跑到了丹波国的八上城，要和丹波国守护波多野晴通见个面。这座八上城啊，是波多野家的雄主波多野植通在几十年前精心打造的。虽说此刻它还没迎来自己最辉煌的时刻，在丹波国也不过是一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坚城，但可别小瞧了它，它的背后可是隐藏着不少故事。你要是好奇它的高光时刻是什么，那可就牵扯到某个神秘的十兵卫是怎么没妈以及某场烧烤大会了……

波多野家的丹波守护之职，来自于波多野晴通的祖父波多野秀长，在应仁之乱的东军阵营中那可是一员猛将。他紧紧追随在细川胜元的麾下，冲锋陷阵，屡立战功，就像一颗耀眼的明星，深得细川京兆家的信任。所以后来，细川胜元之子政元大手一挥，就把丹波守护这个重要的职位赏赐给了波多野家。也正因如此，细川京兆家和波多野家在以前那关系可是铁得很。想当年，三好长庆还没和细川京兆家翻脸的时候，在细川京兆家热心的牵线搭桥下，三好长庆欢欢喜喜地迎娶了波多野晴通的妹妹。那时候，两家联姻，可谓是门当户对，风光无限，众人都以为这是一段佳话的开端。可谁能料到，仅仅过了两年，这世事无常，细川三好两家彻底翻脸了。

三好长庆为拉拢游佐家，居然毫不留情地把波多野家的女儿给休了，转头就迫不及待地迎娶了游佐长教的女儿。这可把波多野家的脸打得啪啪响，在波多野晴通看来，三好长庆这简直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波多野家的女儿是能说休就休的吗？作为本书主角很便宜老爹在归蝶阿市后第一个想到的女人，作为本书主角上辈子都得花几百大洋买硬盘保存的女人；三好长庆休了波多野稙通的女儿、波多野晴通的妹妹，在波多野晴通看来属实有些不知好歹了！

所以啊，尽管波多野晴通心里清楚，细川晴元这个老家伙来找他，无非是想拉拢他站队“将军——管领——六角”的同盟，但他还是决定和这个空头管领见上一面。为啥呢？因为他心中也憋着一股劲儿，就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想要好好地和三好家较量一番，让他们知道波多野家可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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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波多野家能有这样的底气，也不是凭空而来的。人家可是“富三代”，背后靠着波多野秀长和波多野植通两代英主积攒下来的雄厚家底。波多野晴通坐在自家的大殿里，摸着下巴，心里暗自琢磨：这次参与近畿的这场豪赌，到底要下多大的注呢？这可得好好看看细川晴元能拿出什么样的筹码了……

“管领大人，丹波事务繁忙，有失远迎。”现年三十岁的波多野晴通，自从继承家督之位后，一直都是意气风发，走路都带着风。此刻他虽然嘴上说着客气话，但那微微扬起的下巴和自信满满的眼神，却透露出一种骨子里的骄傲。

“无妨无妨。家祖把丹波国重担托付于波多野家，自然是希望波多野大人能为丹波多多劳神的。”细川晴元看着面前这位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波多野晴通，心中不禁泛起一阵苦涩。想当年自己刚接手管领之位时，也曾雄心勃勃，可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看着波多野晴通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他只能强颜欢笑，虚伪地夸赞着。他心里暗暗想着，如果是在自己名义上的祖父细川政元那个时候，就凭波多野家这么个小小的丹波守护，敢在“半将军”面前如此嚣张跋扈，早就被细川政元找个借口把波多野家从近畿抹去了。哪怕是自己的父亲或者那两个名义上的叔伯掌权的时候，波多野家这样不把管领放在眼里，也肯定会被狠狠地收拾一顿，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

可如今，时过境迁，自己这个管领眼看着也要和天皇还有将军一样，成为被人操控的傀儡，真是世事难料啊。不过刚才那番话，细川晴元也是有意为之，他就像一个精明的赌徒，在出牌之前先打一张感情牌，试图强调两家之间的渊源，为后面的谈判先铺垫好基础，也好在这场利益的博弈中多一些胜算。

“细川云关兴公大人的恩赏，波多野家不敢或忘，就是不知，管领大人此来，有何要事啊？”波多野晴通微微仰头，对着天空恭敬地虚行一礼，表达对已死的细川政元的敬重。这“云关兴公”就是细川政元的法号。

波多野晴通这话说得看似客气，实则暗藏玄机。他的潜台词就像是在对细川晴元说：你可别搞错了，对波多野家有恩赏的那是你的祖辈，跟你可没多大关系。你也别在这儿绕圈子了，有什么事就直说，赶紧把你能拿出来的好处亮出来，让我看看值不值得我跟你合作，否则就别怪我不陪你玩了！

“不知波多野家，对幕府相伴众役职，可有兴趣？”细川晴元终于抛出了自己的诱饵。这幕府相伴众听起来好像挺高大上的，实际上呢，说白了就是一帮整天无所事事，陪着将军唠唠嗑、解解闷的闲人。一般来说，只要是手里握着两个或者更多令制国的大名，和将军关系还算过得去，基本上都能捞到这么个职位。别说是波多野晴通了，就算是本书的主角，只要他便宜老爹舍得给将军送足够的钱，哪怕主角才12岁，手底下连一个兵都没有，也能轻轻松松地当上这个相伴众。你想啊，就足利义藤那处境，连带着主角逛逛二条城的能力都没有，这所谓的相伴众又能有什么实际作用呢？顶多就是用来忽悠一些没什么见识的小武家，让他们觉得这是个很了不起的职位罢了。对于波多野晴通这样的实力派大名来说，这简直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波多野晴通听到这话，心里暗自冷笑，脸上却不动声色。他没有直接回答细川晴元的问题，而是不慌不忙地对着门外轻轻拍了拍手，说道：“管领殿样，在下的家臣从九州博多港好不容易买来一些明国的茶叶。这天朝上国的品茶之道，和我们这偏远之地的茶道可大不相同，别有一番风味。不知管领殿样能否赏光，和在下一同品上一杯，领略一下这异国风情？”他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细川晴元的表情，心里琢磨着：这细川晴元要是聪明的话，就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想空手套白狼，从我这儿得到支持，那可没那么容易。如果没有实实在在的利益，这场谈话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

细川晴元眼睛一眯，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可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在跟三好家翻脸之前，他好歹也算是个有实权的幕府管领，什么山珍海味、奇珍异宝没见过？更何况，他在巅峰时期控制的堺港，那可是一个和明国有着频繁贸易往来的大港。他自然对“喝茶送客”这个典故心知肚明。他心里清楚得很，波多野晴通可不是那种好糊弄的傻小子。这小子可能有点贪心，可能有点刚愎自用，可能还有点自负，但绝对不笨。如果不拿出一些真金白银的实际利益，别想从这个“富三代”手里得到一丝一毫的支持。

对于波多野家来说，他们现在可是占据着主动地位。丹波一国26万石的领地稳稳地握在手中，就像一张王牌。不管是那个自称“管领代”的三好长庆，还是已经没多少势力的足利义藤，都不得不把波多野家当成一股重要的力量来拉拢，甚至是讨好。波多野晴通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着茶几，心里那叫一个得意。他深知自己现在完全可以待价而沽，好好地和他们周旋一番。没错，三好长庆休了他妹妹，这确实让他在情感上对三好家充满了怨恨，根本不可能站在三好长庆那边。

但是，在这乱世之中，情感又能值几个钱呢？波多野晴通在心里暗自权衡着【情感上站不了，利益上也行嘛……至于你细川京兆家和波多野家的情感，自从你们越过波多野家直接任命内藤氏担任丹波国守护代时，那份“恩情”就已经变味了。要不是我家够坚韧，把守护代内藤氏给驱逐了，说不定我波多野家就和土岐家一样的下场了。】

波多野晴通一边耐心地等待着侧近用天朝的方法泡茶，一边在脑海里不停地盘算着。他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和狡黠的光芒，心里想着：【这次一定要从管领细川晴元乃至将军足利义藤手里抠出点大好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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