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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河滩烤鸡（第1页）

老母鸡到手了，可新的难题摆在裴行远面前——该如何处置这只鸡？即便把鸡塞进书包，那也太过显眼，毕竟从后院到前院，至少有两道难关等着他攻克。

首当其冲的是中院的贾张氏。这老虔婆整日无所事事，却热衷于趴在窗前，像只秃鹫般紧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说起来，棒梗一口一个“乡巴佬”地叫他，这坏毛病就是贾张氏教的。裴行远只要一想到她那副嘴脸，就忍不住泛起一阵恶心。他最厌恶这种忘本的人，明明自己也是从乡下出来的，进了城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对乡下来的人满脸嫌弃，实在可气。

另一个障碍是住在院门口的三大爷。身为老师的三大爷今天正好休息，估计这会儿正坐在院门口晒太阳呢。他那鼻子灵得跟属狗的似的，裴行远要是带着鸡从他跟前经过，肯定会被察觉。

看来，只能等午后大家睡午觉的时候行动了。那时候，贾张氏和三大爷都会回屋午睡，也只有这个时机，才有可能把老母鸡带出院子。“这狗系统，连个系统空间都没有，要你有什么用！”裴行远忍不住低声咒骂一句，随后把装着鸡的麻袋藏到自己的小床底下，若无其事地拿出作业本开始做作业。

临近中午，在外和邻居唠嗑一上午的老太太回来了。此时，裴行远已经做好了午饭，一盘炒白菜粉条，外加几个窝窝头。祖孙俩很快吃完了饭。裴行远看着老太太走进里屋，知道她要去睡午觉了，便端着碗筷来到中院的水池前。他一边慢悠悠地刷着碗，一边偷偷留意着西厢房的窗户。

直到把碗筷刷完，他都没瞧见贾张氏那双窥探的眼睛，再加上此刻贾家一片安静，他心里顿时有了底，知道贾张氏正在睡午觉。把碗筷放回去后，裴行远又跑到前院查看。很好，三大爷家的门关着，里面也没什么动静，看来都在午睡。

各家的小孩也早就没了踪影，都跑到外面撒欢去了。在这个年代，家长们都不担心自家孩子会被拐走，毕竟谁家都没有多余的口粮，也没人会打别人家孩子的主意。所以这会儿院子里格外安静。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裴行远还是耐心等了半个小时，才把麻袋塞进书包，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出了院子。

直到走出胡同口，裴行远才长舒一口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额头，上面全是汗，不由得苦笑着摇摇头，心想：“为了吃口肉，我可真是拼了，连脸皮都顾不上了！”

“就这儿吧，够隐蔽，又远离居民区，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裴行远来到河滩边，一头钻进了芦苇荡。冬日的永定河水位下降了不少，河滩边露出一块不小的空地。

他拿出从家里带来的菜刀，开始笨手笨脚地杀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老母鸡处理好，此时他才发觉，贴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妈的，这活儿可真不是人干的，我吃口肉容易吗？咦……”裴行远下意识地将意识投射到系统上，只见技能页面上有个图标正在闪烁。

“初级屠宰？不会是……”裴行远的目光落在面前的老母鸡上，瞬间明白了这个技能的由来。“妈的，学了这技能有啥用？难道去当屠夫？”一想到脖子粗壮、满脸横肉的屠夫形象，裴行远就忍不住甩了甩头，心里直犯嘀咕：“这也太丑了，跟我的气质完全不搭啊！”虽说这可能只是他的偏见，而且在这个年代，屠夫可是个相当不错的职业，娶个漂亮媳妇都不是难事。

但不管漂亮媳妇的事儿了，当务之急是赶紧吃到肉！裴行远掏出火柴，点燃了一堆火，把串好的老母鸡架在火上慢慢烤起来。香气渐渐弥漫开来，钻进裴行远的鼻子里，刺激着他的味蕾，他的嘴里不由自主地分泌出大量口水。

“应该能吃了吧？”看着眼前热气腾腾、有些地方都烤得焦黑的老母鸡，闻着那诱人的肉香，裴行远再也按捺不住，急忙撕下一只鸡腿。“好烫！唔，久违的肉味啊！”虽说没有任何调料，但好在这个年代的鸡都是正宗的散养土鸡，裴行远吃得那叫一个满足。

他风卷残云般地把整只老母鸡吃了个精光，最后幸福地打了个饱嗝，躺在午后的河滩上，望着冬日的天空，感受着身上暖烘烘的阳光，思绪不知不觉飘向了远方。“真想让老太太也尝尝肉啊！”老太太平日里省吃俭用，对他却视如己出，可他却一个人独享了一只鸡。裴行远摸了摸圆滚滚的肚皮，叹了口气，心想：“老太太要是知道我偷了人家的鸡，肯定会很生气吧？她是绝对不会吃这种来路不明的鸡的。”

“行了，吃饱喝足，是时候毁尸灭迹、打扫战场了。”裴行远迷糊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爬起来。他把火堆连同鸡骨头一起埋进土里，又在河边用白雪仔细擦了擦脸和手，还把棉衣脱下来，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后，才提起书包，准备离开。

“对了，我可以在河里钓鱼啊！”即将离开的时候，裴行远不经意间扫了一眼冰封的河面，突然想起，这不就是一个现成又稳定的蛋白质来源吗？河里有鱼啊！至于怎么钓鱼，他倒不担心，系统在这方面还是挺靠谱的。可问题是，怎么破开冰面呢？

看着眼前厚厚的冰面，裴行远陷入了沉思。他渐渐明白，为什么这个年代北方的冬天没人捕鱼了。这冰面几乎冻到了河底，厚度少说也有一米。没有电钻这种工具，光靠简单的铁锤，想要破开这厚厚的冰面，简直是天方夜谭。

有什么东西能加快破冰呢？物理方法行不通，那就试试化学方法，用大量的盐？呃，他要是有那么多盐，还愁弄不到肉吃吗？裴行远悲哀地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唉，吃肉大计，任重而道远啊！”算了，不想这些烦心事了，他现在得赶紧回去，傍晚还有一场好戏等着他去见证呢。没有正义的伙伴在一旁见证，这场戏可就不够精彩了！裴行远最后又检查了一遍身上，怀揣着期待的心情，离开了河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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