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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那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房屋里令人寒毛直立,谁?外面这种情况不应该躲在家里吗?方圆五公里都没有人居住,外面的会是谁?
鹏骏和武凯豪互相看了一眼,鹏悦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她和站在一旁的两人对视了一眼,三人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瞧出了惊恐,听着那毛人的声音他们的瞌睡虫早就的无影无踪了,懒散劲也没了,甚至连呼吸都放轻了,三人还未作出行动,缠在栅栏上的电流‘滋啦滋啦’的涌动声钻进了三人的耳朵里,鹏骏和鹏悦两人正奇怪外面怎么会有电流声音,就听见外面哀嚎了一声,顺便骂了一嘴:“诶呦!我去你的!”
鹏骏忽然想起外面的电流声是那天武凯豪缠在他家栅栏上的细铁丝,回头瞧了一眼他,武凯豪小得意地点点头,没错,就是他干的,鹏悦是最坐不住的,好奇心驱使着她,鹏悦一把拽开窗帘看见外面那个人躺在地上,可她的注意力不在这里,她瞧见了外面的景象,看见不远处猩红眼睛,嘴里叼着一条胳膊的狼,外面的树木黑漆漆的,像煤炭那般,天空上好似龙卷风的乌云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前移动,忽然从上方掉下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三人定睛一瞧。
一颗人头,那颗人头就那么明晃晃的从他们眼前滚落了下去。
那颗头颅的五官好似被什么东西吃掉了,露出里面森寒的白骨,还未待三人做出什么反应,这时对讲机又被摁动了,对方又要开始讲话‘呲啦——'对讲机那边出现的声音依旧是那个青年:“喂喂,喂喂,咳,我要带你们离开这里,还不快把门打开”说罢那人从电流乱窜的铁丝那旁爬了过来,那是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它紧紧地贴在三人可观的玻璃窗上,充满血渍和尸腐的脸就这么紧紧贴在玻璃上,让别人分不清那是一坨什么东西。
三人就那么直愣愣的看着那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他们脑子一片空白。
“呜…呕…”鹏悦事先接受不了,一下子就吐了出来,鹏骏见鹏悦吐了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也蛮想吐的,“呕…”鹏悦又吐了一口这下鹏骏才反应过来,他把鹏悦拽到一个看不见外面东西的地方。
武凯豪其实也有点诧异,一般情况来说,白天不应该看见这种东西的,他皱着眉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透明小喷壶,里面装着橘红色的液体,他举起来的时候就见那东西自己滑了下去,武凯豪眼神冰冷,宛如银针刺在外面那东西的咽喉处一般疼痛,他轻声开口道:“谁许你们在这里作乱的。”虽然隔着玻璃但是外面那东西却把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屋子里面的人没有碰到它,它也没有伤到他们,可是它就是很恐惧屋内用冰冷眼神盯着他的人,它急忙爬出了院子,向外爬时又听见了栅栏上的电流向他翻涌过来,还未待他反应过来那电流已经灼烧到它本就腐烂的皮肤,巨烈的疼痛加上巨大的恐惧使它更加无法控制自己的语言系统:“啊!!!”
武凯豪不清楚外面还有多少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这东西看起来并不像丧尸那类东西,这东西还有血液,按照血液的颜色来判断是新鲜的,他瞧着玻璃另一侧的东西,身体侧到一旁眯缝着双眸又瞧了瞧一圈,确认完周围没有什么他想看见的东西,只好放弃查看,一把将窗帘又贴了回去。
他总感觉另外两个要吓死了,扭头瞧着鹏悦还是惊魂未定的状态,依旧跪在地上,她身前地上还有一小摊呕吐物,一旁顺着鹏悦后背的鹏骏眼睛发直,面色也是白的像纸,鹏骏其实受到的惊吓不比鹏悦小,胸口起伏的幅度能看得出他对于外面那东西是有一定的恐惧感的,他皱起眉瞧着两人的状态,幽幽开口道:“我不确定这东西周围是否存留别的东西,我打算去上面看看外面的场景”
鹏悦胃里痛痛,脑袋蒙蒙,鹏骏扭过头瞧着武凯豪,他张了张嘴没蹦出一个字,半晌他才听清武凯豪说的什么,半天挤出几个音节,道:“我…我陪你一起”武凯豪瞧着鹏骏和鹏悦的状态,摇了摇头,指了指沙发道:“你们就先别跟我去了,在这里休息吧”
武凯豪边想边走,上了电梯,到了三层下了电梯,走向了其中的一个卧室,空旷无人居住的楼层里,他走路声音被无限放大,声音回荡在他的身边,卧室里面什么也没有,他径直走向遮起来的窗户。
而另一侧王建国他们几个的车队其实当天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基地,而是被一群村民困了起来,真是恩将仇报…
王建国他们几个当时分发完医疗用具后准备上车赶回基地,但是没想到,村长带着几个村民把王建国他们围了起来,说是天色太晚想请他们吃个饭之后再走,本来王建国想拒绝的,但是耐不住村民们的热情,没办法王建国就答应了,村民们一句接着一句的跟王建国一行人聊天,让他们无心想别的事,但是其中一个看起来清瘦的男孩总是来回打量附近的村民,清瘦的男孩很警惕‘哼,无事献殷勤’
村民们将王建国一行人送进了村里的小饭店内,酒是一口一口的灌,肉是大口大口地吃,村民总是劝他们喝酒,但是没想到那酒是自家粮食酿的酒膏对的高度数白酒,一行人喝的烂醉如泥,等他们醒酒后发现他们根本不在饭店,也不在村民家里,而是一个看似很久没人居住,一个破破烂烂的土房里。
王建国一下就清醒了,脑袋也不懵了,也不困了,连忙拍身边的人:“诶!快醒醒!”被拍的那个中年男人迷迷瞪瞪的睁开了双眸,嘴里含糊:“啊…咋的了…咋起这早啊…”说着中年男人就转了个身上另一旁继续睡了起来。
王建国急忙再拍他:“你给我起来!看看这是哪啊!”中年男人不耐烦道:“大早起的你就不能……”中年男人一边不耐烦地挥手一边慢慢睁开眼,还想骂王建国两句,当他睁开眼的时候突然住嘴了,不可置信的打量着身边的东西,瞪大双眼又反问了回去:“哥,这搁哪呢?”
王建国气得牙痒痒,他俩起床气都不小,王建国憋了口气只能咽下去,开口道:“不知道,咱们先出去看看吧”中年男人点点头从床上起来坐在床沿低头找鞋,看见地上什么也没有他脑袋懵了一下,开口道:“哥,你把我鞋扔了?”
王建国白了他一眼,一边探头去找一边骂骂咧咧:“滚犊子,你那鞋臭了吧唧的谁愿意偷你那鞋”看地上淡淡的白雾王建国意识到不对,他冷汗都下来了,正常的白天,快入秋哪来的白雾?他心里开始怀疑这场景的真实性,心里打着鼓,悄悄瞄了身边的中年男人一眼,果不其然,身边的男人表情状态不对,身边的男人脖子长的诡异,头被长长的脖子送到了他的面前,王建国两眼一闭,嘴一张,声音从嗓子滚动出来:“诶呀我滴妈呀!!!!有鬼啊!!!!”王建国声音相当洪亮,一边喊着一边乱挥舞拳头着:“我告诉你!现在不同以往了!你休想近我身!!我身后可是有党的!!!诶呀我滴妈呀!!”
王建国一直闭着眼也不知道对方咋样了,直到听见一句飘渺的声音:“哥,我走了”
‘唰!’的一下王建国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手心和额头上的冷寒一直向外冒着,他瞧着身边的人,都在,都全,窗外也是明媚的太阳,他试探的拍了拍身边的人。
那是一个青年,叫周爱民,他有过好几个名字,什么周泽啊,周君啊,周瑞涵啊,其实最之前也叫建国的,只是后来跟了王建国后,他觉得这名字不能跟自家大哥重复,既然大哥叫建国,那他就叫爱民,跟随大哥的脚步,一步一脚印,周爱民觉得自己取的名字特好听,大哥也没说啥,所以他就改了这个名字。
他是从山村里考出去的,从小学习成绩优异,是吃百家饭长大的,什么助学金,生活补贴,免学费,都是他成绩优异获得来的,但是城市里灯红酒绿,再加上总有别人诱导,他一个只知道学习课本里知识,不懂得外界事物的一个学生,哪懂得什么东西,慢慢的他就沉醉了进去,学习成绩也是一落千丈,后来他看别人打架斗殴,抽烟喝酒,他没敢打架,倒是尝试着抽烟喝酒,刚接触酒他就觉得很辣,辣得钻心,而且很不好喝,他抽了口烟也觉得很辣。
他真的很不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抽烟喝酒,但是有人告诉他这才是真男人的象征,后来他听取了那些人的意见,认为自己已经变成混迹酒吧的‘真男人’了,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酒吧里的酒很贵,贵的他已经开始借钱贷款,他开始自我反思,这样真的对吗?我这样是真男人吗?
他怔愣的看着手里的啤酒瓶子,喃喃自语道:“这真是我想要的吗?本以为学习好可以改变命运,但是他们却又告诉我学习没用…没有学校…没有住所…外债一堆…”好学生谁会天天吞云吐雾,不学无术,混迹酒吧?
他后悔了,人总是喜欢在错误面前撇清自己:“可……我当初……不是这样的啊…明明是他们的错…”说着他就蜷缩在地上,在这冷冽的寒风中穿着仅有的校服外套,泪水打湿了他曾在校园里学习时磨损的袖子上,校服接纳了他后悔的泪水,阴湿了布料。
那时的他其实更快乐,他很享受学习的时光,因为他那时坚信,学习能改变自己的生活,可是他没能做到。
他哭累了也就睡在了街头,寒冷的风侵入他的衣服里,可是校服的料子很保暖,他曾经日日夜夜穿着的,爱惜的衣服又一次保护了他,让他安分的休息了一晚,梦里他再次来到了校园里,他双唇发抖不可置信的瞧着周围的景色,是春天,树叶嫩绿,栅栏里的花朵红艳艳的,过不多久,就会有很多蜜蜂被香味吸引过去,他看着梦境里学生时代的他和同学们追逐打闹,他想拥抱那时的自己,可抬手间一切景色都没有了。
看见了那个引诱他抽烟喝酒的男生,那几个人没穿校服却是学校里的学生,他看到这里已经没有怨气了,看到现在他才恍然明白,哦,原来是自己控制不住,原来是自己不懂,慢慢的他蹲下了,头慢慢的头低了下去,双手环住自己,他感觉到了怀抱的温暖,他抬起头,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看着眼前拥抱他的人,是那时的他,是在校园中没有不学无术的他,抱着他的他告诉正在哭,充满血丝的他“我很快就会回来啦”
梦醒了,他在硌骨头的水泥地上醒来,校服布料因为他的动作沙沙作响,睁开的眼睛又合上了。
再一次的……
保护了他…………
他后悔了,他这次真的后悔了…
他后悔当初自己的选择,但是后悔又有什么用呢,慢慢的他在寒风中睁开双眸,但是没有他想象中的寒冷,他睁开了双眼看着眼前淡黄色的毛发。
愣了两息,周爱民那时还不叫周爱民,他叫周瑞涵,周瑞涵从宽大的校服袖子里伸出手摸了摸那淡黄色的毛发,淡黄色的动物站了起来,尾巴摇的速度是相当快,一尾巴就糊了过来,声音相当清脆:“啪!”
周瑞涵猛地坐了起来,他气得发抖,他居然被一个狗扇了?周瑞涵的脸颊瞬间肿了起来,周瑞涵本来就觉得自己很难过,这一下子他更委屈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声音很响亮,大老远都能听见声音,金毛站起来有他坐着那么高,一舌头就卷走了他的泪水,另一旁的声音由远及近喊道:“皓霸!皓霸!”金毛听见了耳朵微微一动,转身速度极快一屁股就把周瑞涵拍一旁去了。
正哭着的周瑞涵被莫名其妙一大片柔软却很瓷实的肉拍的躺在了地上,‘哒哒哒’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冲了过来,男人声音激动:“皓霸!原来你在这里!害我找得好辛苦!!”说罢男人准备带着自己的亲亲小金毛离开这种烂糟糟的小墙角,这时周瑞涵爬了起来哭诉道:“先生!你的狗把我的脸给打伤了!麻烦你赔偿给我!”
按理来说普通人根本不会听,但是男人深知金毛的尾巴打人多疼,男人瞧了一眼周瑞涵脸上肿起来的一片顿时哑口无言,只能自认,因为他的亲亲小金毛正在欢快的敲打着他的小腿,真的很痛!!
男人带着周瑞涵去了医院,包扎好了伤口,正准备离开时周瑞涵拉住了他的衣角:“你有什么工作吗?我欠债了,还不起”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摇摇头道:“没有,你去搬砖好了”说罢便走了,男孩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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