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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3章 宣誓就职（第1页）

一月一日，上午九点三十分，蓝斯乘车带着芭芭拉一起朝着国会大厦的方向前进。

在离国会大厦还有大约两公里的地方，车速便开始降低，并且最终停在了路边。

此时马多尔摇下了车窗，几名挂着吊牌的联邦工...

直升机残骸在晨光中冒着黑烟，散落在美加边境的荒原上。蓝斯从昏迷中醒来，左臂被尖锐金属划开一道深可见血的伤口，氧气面罩歪斜地挂在脸上。他挣扎着坐起，环顾四周??凯尔已被紧急转移到地面医疗舱，正由一支全副武装的边境特勤队护送进入地下掩体。艾琳娜跪在孩子身边，一只手紧紧攥着他微凉的小手，另一只手颤抖地抚过他的额头。

“他还活着……他还活着。”她反复低语，像是在说服自己。

蓝斯艰难地爬向他们，每一步都牵动着断裂的肋骨。当他终于抵达时，一名身穿黑色战术服的女军官迎上来，摘下墨镜：“兰斯先生，我是国土安全局‘净网行动’特别指挥官林婉。我们接管了后续防护与情报分析工作。您提供的存储核心已成功解密，凤凰焚巢协议正在全球引爆。”

“媒体反应？”蓝斯喘息着问。

“爆炸性的。”林婉声音冷静，“BBC、NHK、《纽约时报》、半岛电视台……所有主流平台都在滚动播报θ型技术滥用事件。欧盟紧急召开闭门峰会，世界卫生组织宣布启动最高级别公共卫生调查。更关键的是，七十二小时内，已有超过四万名曾接受‘神经重塑治疗’的患者主动登记申报异常症状。”

蓝斯闭上眼，嘴角却扬起一丝苦笑。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

凯尔忽然发出一声轻哼，睫毛颤动。监测仪上的脑波曲线如湖面微澜，缓缓趋于平稳。医生迅速检查瞳孔反射和肢体反应，随后抬头：“他在恢复意识，而且没有出现二次震荡迹象。这很不寻常??按理说，经历了如此高强度的神经干扰，至少需要数周才能苏醒。”

蓝斯俯身，轻唤：“凯尔？能听见我吗？”

孩子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清澈，不再有那种被远程操控般的空洞。他望着父亲，嘴角微微上扬：“爸爸……我梦见外婆了。她说，门关上了。”

“什么门？”蓝斯心头一紧。

“那个一直在我脑子里说话的门。”凯尔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笃定，“他们叫我罗兰，说我是继承者。可外婆说，我不是谁的影子，我是我自己选出来的名字??凯尔?兰斯。”

蓝斯喉头一哽，几乎无法呼吸。

林婉悄然退后几步，示意其他人保持安静。她在平板上调出一段数据流：“根据你传回的核心资料，我们重建了θ网络的拓扑结构。它不像传统控制系统那样依赖中央服务器，而是一个分布式意识共振网络，通过植入者的生物电场相互链接。只要有一个活跃节点，就能唤醒整个系统。”

“就像病毒潜伏。”蓝斯接过话，“而凯尔是最后一个也是最强的触发器。”

“但现在……”林婉皱眉，“信号消失了。不只是外部干扰切断了连接，更像是内部断联??仿佛凯尔的大脑主动关闭了接收通道。”

蓝斯看着儿子，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那不是简单的解脱，而是一种近乎神圣的震撼。伊莎贝尔曾说：“只有放进真实的家庭，让他拥有爱、痛苦、选择的权利，他才能真正超越算法预测。”而现在，凯尔做到了。他没有被程序覆盖，没有成为罗兰的容器，而是以一个孩子的意志，亲手关上了那扇通往黑暗的大门。

“这不是技术胜利。”蓝斯低声说，“这是人性的胜利。”

就在此时，宋蓉的加密通讯接入耳麦：“蓝斯，冰岛那边有了新发现。我们在雷克雅未克主控室的底层数据库里，找到了一份从未公开的‘意识锚定日志’。记录显示，罗兰的原始人格并未完全上传至θ网络，而是被分割成多个碎片，分别嵌入K系列试验体的记忆模板中。”

“你是说……”

“没错。”宋蓉语气沉重，“每一个K系列个体，都承载了一部分罗兰的思维模式、情感倾向甚至行为习惯。他们不是备份，他们是拼图。而凯尔，是最后一块，也是唯一具备自主整合能力的一块。如果他愿意，随时可以重新唤醒那个人格。”

蓝斯猛地攥紧拳头。

“还有一件事。”宋蓉顿了顿，“我们追踪到伊莎贝尔最后的卫星信号，来自格陵兰以东三百公里的一艘科研破冰船。船名：‘极光号’。注册所有人是日内瓦大学医学院，但实际运营方不明。更奇怪的是，船上搭载了一套便携式基因编辑设备，型号与当年PROM-THETA项目使用的完全一致。”

蓝斯眼神骤冷。

她还在做实验？

不，不会是重复过去的事。伊莎贝尔若想复活罗兰，早在二十年前就能做到。她逃亡、隐藏、布局，甚至牺牲自己的身份与自由，只为让凯尔摆脱控制。如今她再度现身，唯一的可能??她在准备反击。

他立刻联系林婉：“我要去格陵兰。”

“不可能！”林婉断然拒绝，“你现在是国际通缉令上的关键证人，加拿大政府指控你非法携带生物危险品越境，美国司法部也对你启动反恐调查。别说出国，你连这个掩体都出不去！”

“那就帮我伪造死亡。”蓝斯直视她的眼睛，“用一场假坠机，把我的痕迹从所有系统中抹掉。否则等他们找到伊莎贝尔，一切都会重来。”

林婉沉默良久，终于点头：“我可以安排。但有个条件??你必须把所有未公开的情报交给我们，包括你父亲笔记里的全部内容。这不是交易，是信任的代价。”

蓝斯从贴身口袋掏出那本黑色笔记本，递了过去。

当天夜里，官方发布消息：蒙特利尔医院转运途中，一架隶属于私人医疗救援机构的直升机在美加边境失联，残骸确认属于蓝斯?兰斯及其随行人员，全员遇难。新闻播出后，全球哀悼，R.I.S.E.残余势力短暂松懈。

而在阿拉斯加一处废弃气象站，蓝斯换上极地作战服，登上一架无标识的小型涡桨飞机。驾驶舱内，宋蓉戴着耳机等待着他。

“你疯了？”她转头看他，“我以为你会躲起来，至少等风头过去。”

“有些事不能等。”蓝斯系好安全带，“伊莎贝尔选择了孤身前行，但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独自承担这一切。”

飞机冲入夜空，穿越北极圈边缘的暴雪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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